只有中国模式才能筑成三峡大坝
http://blog.sina.com.cn/u/54f58012010003gs 杜平
三峡大坝的傲然耸起,是中国现代化进程的最佳缩影。一方面,超大规模、超级速度、超凡的决心和超常的行政手段,这些使外界感到难以置信、甚至感到不寒而栗的要素,正是中国经济得以快速崛起的必要条件。
而另一方面,中国经济崛起的负面效应或社会成本如影随形。贪污腐败、环境受损、贫富差距和弱势群体,不仅备受关注,而且也备受指摘。如同三峡工程一样,从走上改革与发展之路那一天开始,中国就一直在被低估、被质疑和被指责的声浪中前行。
西方媒体上的负面形象
5月20日,经过数万人持续12年多的努力,三峡大坝终于浇筑封顶,整个建筑工程全线贯通,并且比原定计划提前了一年时间。无论在技术上,还是在效率上,它都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十分了不起的伟大工程。
其伟大之处不止于大坝本身,更在于工程之外。从三峡一路东下,直到入海口,长江中下游所有省市的数亿人口,终将告别数千年来一直遭受江水泛滥肆虐的历史。至于无污染和可持续的水力发电功能,更是代表了现代文明社会的正确方向。
三峡大坝封顶前后几天,笔者一直在留意西方各大媒体的报道和评论。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几乎所有的西方媒体都不在意工程的进度及其正面价值,而是把焦点全部放在这一工程所造成的社会代价之上,包括自然环境受破坏,历史文物被淹没,百万居民失去世世代代生活的家园,还有移民款项被贪污和挪用,等等。
一项史无前例的超大规模工程,无论如何都会带来相应的社会成本。即便是开辟一条普通的公路,也会使原本熟悉的环境发生改变,周围居民还要忍受各种干扰和不便。三峡工程带来诸多负面影响,是不容忽视的事实,但过度的渲染、甚至故意的夸大,只能给人以偏见的印象,也会使关注中国发展进程的世人失去焦点。
价值判断的优越感和偏见
西方媒体常驻中国的记者为数不少,但为什么几乎所有媒体的报道和评论,却只有一个角度、一种观点?在新闻学上,这是典型的“趋同报道”(Consensus Journalism) 或者叫“羊群式报道”(
Herd Journalism)。
在北京或者其他大城市,西方记者有自己的圈子,平常见面都是自己人,关心和谈论的话题也都是几个相同的课题。加上政治和社会背景相同,久而久之,他们对某些事件的报道和评论,似乎都有事先预设的角度和观点。
人们不妨经常比较一下西方各大通讯社发自中国的报道,不论是它们关注的课题,还是报道的内容和角度,彼此之间并没有多大区别。而三峡大坝工程以相当负面的形象出现西方媒体上,包括报纸和电视,正是这种“趋同报道”的最集中表现。
为什么会有这种一窝蜂式的负面报道?除了“羊群式”的盲从,显然还有更深层的原因,实际上已经超越了新闻行业的范畴,而直接涉及到西方世界看待中国经济崛起的心理,包括价值判断中的优越感、固有的歧视和偏见,甚至可能还有一些妒忌因素。
在西方人看来,特别是在西方媒体眼中,凡是一党执政的国家,凡是强势政府,凡是这个国家被认为没有言论和宗教自由,即便其决策正确,行政高效,施政成功,并且获得大多数人的欢迎,那也不值得尊重和肯定,反而还必须予以怀疑、甚至否定。
总之,凡是出自中国政府之手的东西,基本上都必须予以质疑。三峡大坝工程如此,南水北调工程也是如此。“神舟”飞船之所以能够上空是因为搜刮了民脂民膏;青藏铁路建设工程,目的是要对西藏的生活方式和文化传统予以汉化。美国可以在全球随心所欲地扩展、部署和使用军事力量,但若是中国要加强国防力量,那就必须向美国解释居心何在。
符合目前发展阶段的模式
最近二十多年,中国超高速的经济增长确实带来了很多社会弊端,包括上文所说的贪污腐败、贫富悬殊和环境污染,这些都已经给中国执政者敲响了警钟。
但是,所有这些负面后果,并非是发展经济之过,更不是整个方向遇到了不可救药的困难。相反,与当前多数发达国家相比较,中国的竞争优势依然相当明显,不只是因为有众多廉价的劳动力以及远未饱和的市场,而且更有一种积极向上的国民心态以及与现实相符的价值观。
西方国家媒体经常轻蔑地说,中国目前还处于英国工业革命之前的状态,大部分人仅靠相当于两美元的开销对付一天的生活,大部分体力劳动者的工资只有十九世纪中叶芝加哥工人的一半。也许这些都是事实。若以西方价值观来衡量,以这样的报酬和生活条件,中国所有的建设工程都将瘫痪,所谓的现代化建设和强国理想根本就无从谈起。
但事实上,由于习惯于用自身的标准来观察,以主观的愿望来预测,所以西方舆论经常以它们集体的智慧,对中国社会现状和发展方向作出了集体性的误判。
不错,中国有太多的不公正,有太多的不满和怨愤,但大多数劳动者却愿意在忍耐和希望之中,继续推动着经济的起飞和国家强盛的进程。被西方媒体丑化的三峡大坝,恰恰正是中国人积极心态和坚定信念的体现。
对自我意识高度膨胀和提前富裕起来的现代西方人而言,这恐怕是难以理解的。欧洲人宁愿失业也不愿忍受哪怕是一点点的委屈,这在中国同样是不能理解的。可是,追溯一百年前的英国,或者法国和美国,难道不就是当下中国这样的情形吗?
•作者是《联合早报》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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