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大專學生社會服務隊 Hong Kong College Students Social Service Team
   

 


敦煌 - 數碼化
區仕美資料整理

敦煌研究院近日與安德魯•W•梅隆基金會( the Andrew W. Mellon Foundation) 簽訂合作協議,將敦煌壁畫及相關藝術資料製作成高質量的數碼化圖像,歸入一個學術性電子檔案“梅隆國際敦煌檔案”。目前,敦煌學研究工作隊已開始使用先進的數碼攝像技術拍攝敦煌壁畫和雕塑。梅隆基金會還將積極與有關國家聯繫,把流散在世界各地的大量敦煌文物及資料進行數碼化處理,並納入這個檔案。

敦煌
距離甘肅省會蘭州還有一千一百公里的敦煌,周圍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大漠戈壁,總面積四萬多平米的七百三十五洞窟,散布在一千七百多米長的崖面上,這裏是世界上現存規模最大的佛教藝術寶庫,也是研究學習中國唐代及以前繪畫藝術最集中的地方。樊錦詩介紹說,「從西元四世紀到十四世紀,連續不斷的開窟畫畫,敦煌保留了大量漢晉到隋唐時期的藝術,這在其他地方很少很零碎,傳統的山水、人物、建築怎麼畫,這裏都保存了」。她提及四十年代初,中國著名畫家張大千就特地來敦煌采風,張大千曾說:「要看六朝到唐的作品,一定要到敦煌。」那時候什麼環境?就好像古詩裏說的那樣:「北出長城古塞邊,荒松落日少人煙。」他為什麼一定要來?因為他有眼光,看到了這裏的畫很有藝術價值。

敦煌與香港,兩個相隔萬裏的城市,卻在不同的時空,成為中西文化交流的中心。敦煌與香港由昨日開始,緣分更深,由知名及文化界人士創建的「香港敦煌之友」昨日於香港大學美術博物館馮平山樓正式成立。

國學大師饒宗頤、敦煌研究院院長樊錦詩、香港敦煌之友名譽會長梁愛詩、香港敦煌之友理事主席余志明及香港敦煌之友創會會長李焯芬出席了 ( 2010年11月) 新聞發布會,介紹該會成立的原因。余志明介紹説,今年八月饒宗頤於敦煌舉行慶祝九十五壽辰展覽,當時香港有二百多人到當地祝賀,並參觀了敦煌莫高窟千佛洞,大家對保護保存敦煌藝術,都懷一份歷史使命感,覺得有責任出一分力,從而促成了「香港敦煌之友」的成立,不少善心人士承諾捐錢。余志明表示,現時該組織有二十多名創會會員,已籌得五百五十多萬港元,善款主要用在敦煌資料數碼化、支持學生往敦煌做義工及舉行講座推廣敦煌文化等方面。他補充説,該會的善款不會扣除行政費用,悉數用於敦煌文物保護保存工作。

已籌逾五百萬元
九十五歲的饒宗頤由李焯芬代為致辭。在上世紀五十年代,大英博物館將史坦因於敦煌石窟所得的數以萬件敦煌文物拍攝成底片,推出數套,雖然價錢很貴,饒宗頤得悉後亦購買了一套,從此開始了他的敦煌學研究。由於敦煌大多數文物流失於海外,包括英國、法國、俄羅斯及日本等國家,歷史學家陳寅恪曾説:「敦煌者,我國學術之傷心史也!」研究敦煌學困難很大,但經過幾代「敦煌人」的艱苦奮鬥,今日我國敦煌學研究有了很大成就,建樹甚高。饒宗頤希望「香港敦煌之友」的成立,令社會有更多人關心敦煌藝術。李焯芬補充説,「香港敦煌之友」所捐出的款項,會專款專用,每個洞窟的文物保護都有固定經費,根據洞窟大細及破損程度由數萬元至數十萬元不等。

樊錦詩談起敦煌石窟、壁畫這些年來的變化,很是痛心。「我常拿著一九零八年和現在敦煌的照片給人看,明顯壁畫的顏料剝落、色彩退化,還有石窟表面的沙化。這說明什麼?一千多年歷史的東西,這一百年退化得如此嚴重,我們再不做些事延緩它的退化,對不起祖宗啊」。

樊錦詩介紹敦煌的保護保存工作時説,數碼化主要是針對保存工作,如協助設計展示,拍攝敦煌洞窟的圖片,然後將局部圖片拼貼成整圖,另外檔案資料亦可數碼化處理。保護方面則是通過技術延長洞窟及壁畫壽命,敦煌壁畫的主要破損狀態是起甲、酥、發霉、氧化,要通過打針、抽鹽等工作,減少破損程度。現時已完成了一百多個洞的保護保存工作,包括第三窟、第五十七窟、第一百五十八窟、第一百五十九窟、第二百二十窟等。敦煌包括莫高窟七百三十五個洞窟,榆林四十三個洞窟及西千佛洞二十多個洞窟,總共八百多個洞窟,保護工作尚需很長時間。她希望通過保護工作,令敦煌洞窟壽命延長一千年。

雖然敦煌研究院的科研和工作環境已經有了很大改善,樊錦詩說現在面臨一切問題的源頭,首先還是人才。敦煌研究院不僅要負責敦煌本身的保育和維修工程,還要指導和幫助周邊新疆、西藏、寧夏、內蒙等地的洞窟保育工作,敦煌研究院副院長王旭東說,「雖然這些年我們自己培養了二十多個博士,可是我們要承擔的保育工作太多了,每個洞窟的修復基本上都需要一百人左右的團隊,從客觀上來說,人才永遠不夠」。

望令洞窟延壽千年
樊錦詩補充説,現時敦煌所需的經費每年約八千萬至一億元人民幣,龐大的保護工程由國家文物局撥款,敦煌研究所五百多名工作人員的日常經費則由甘肅省政府支付,但由於甘肅是一個經濟較不發達的省份,給敦煌經費有困難,要靠門票支撐,因此,樊錦詩説,敦煌很需要社會各界的支持。

由一九六三年抵達敦煌開始,樊錦詩在當地從事保護保存工作達四十多年,她深有感觸地説:「當時是國家派去的,我也想得很簡單,國家的需要就是我的志願。那時敦煌沒有電,點煤油燈照明,食用都是泉水,冬天結冰時要用鎯頭敲碎冰塊,也沒有米飯吃,主要吃饅頭,對於我們南方人真不習慣,但經過四十多年,令我覺得敦煌石窟很了不起,辛苦了四十多年我覺得值得,也應該。」「香港敦煌之友」創會會員之一李美賢補充説,敦煌到上世紀八十年代才通電及有自來水。

莫高窟雖然規模宏大、洞窟眾多,但每個洞窟的空間極其有限,其中85%以上洞窟的面積都小于25平方米,窟內的彩塑和壁畫都是使用泥土、木材、麥草等脆弱的材料製成。由於自然因素作用和人為破壞,莫高窟的彩塑和壁畫產生了多種病害並在緩慢地退化。樊錦詩說,我們採取各種保護措施,是為了使莫高窟減少病害,延緩衰退,延年益壽。如果每日遊客持續不斷地大量進入洞窟,二氧化碳長時間滯留窟內,窟內空氣濕度增高,溫度上升,都會侵蝕壁畫,危害到十分脆弱的彩塑。但另一面,向遊客開放,也是文化遺產的使命。“我們不能以犧牲珍貴文物為代價換取旅遊業發展,也不能因為要保護而拒遊客于門外,而是要在切實保護和管理好文物的前提下,充分發揮文化遺產地的重要作用。”樊錦詩說。

樊錦詩說,正在進行中的敦煌石窟壁畫數字化,首先是為了搶救敦煌石窟珍貴的文物資訊,使之得以永久真實地保存,同時為敦煌學研究提供準確詳細的資訊資料,並可製作虛擬洞窟供遊客欣賞參觀,為緩解石窟開發的壓力,保護壁畫提供技術保障。
高科技遊客中心

參觀敦煌的遊客愈來愈多,中國敦煌研究院正研究將敦煌石窟打造成「數字敦煌」遊客中心,計劃於2013年對公眾開放。通過科技對莫高窟進行「復原」和數碼化工程,使敦煌這個藝術寶庫得以保存,呈現於遊客面前。遊客中心是一個數字化的大型敦煌壁畫展示廳,使遊客不必進入石窟亦能欣賞到完整的壁畫,減少大量人流令莫高窟壁畫環境造成的了巨大的壓力。

宣揚保護石窟
敦煌研究院長樊錦詩表示﹕「保護莫高窟罕見的藝術價值是與時間競賽,極需要各界協助實施綜合性計劃才可以實現。」聯合國世界文化遺產之一的敦煌石窟舉世聞名,800多個洞窟的壁畫展現了佛教世界及幾千年前的古代社會生活。當中的建築、壁畫、彩塑和文物紀錄了東西方文化的文化藝術交融、商旅頻繁往來的盛況,其中最能顯示的是佛教的藝術和歷史。在2013 年可參觀完成『敦煌數碼館』,不用進窟就可以看到『飛天』的全景」。

處理500窟需時五年
數碼敦煌計劃將掃描四萬五千平方米的壁畫,以及紀錄三千三百九十尊佛像雕塑。這些壁畫分布在一英里長的八百一十二個山洞內。這項計劃由美國匹茲堡的梅隆研究所共同研究,預計五年時間完成。敦煌壁畫數碼化的工程浩大。負責這項計劃的劉剛表示,現今已做了三十個窟,總共約有五百個窟需數碼化,預計要花三到五年時間。另一位負責數碼化的人員史玉芳表示,數碼化的進度取決於壁畫的平滑程度,如果是凹凸不平的表面,一面牆要花四個月才能完成。

“ 敦煌壁畫全部數字化以後,不僅有助於研究考古、歷史和美術史等,甚至有可能將以前的理論推翻,因為前人從來沒有擁有過那麼多的數據和資料。讓更多的人能夠享用文化遺產,同時也讓文化遺產保存得更長、更久遠,這是科學技術的當為和可為之處。” 洪小文說。

由大學、研究機構、科技企業各方聯手推進的敦煌數字化工程,照進古老的莫高窟。用十億級像素的“飛天號”拍攝 “飛天”。 擁有莫高窟 “最美” 佛龕的45號窟,是保存最為完好的唐代洞窟。


莫高窟 盛唐 45窟佛7尊像

第45窟西龕佛壇主佛


莫高窟 盛唐 45窟佛7尊像 第45窟西龕佛壇主佛

莫高窟第45窟西壁佛龕 (唐,618~907)

黃沙戈壁的一個下午,敦煌莫高窟45號窟內,微軟亞洲研究院和敦煌研究院的工作人員正對窟內的一座中型佛龕進行調整拍攝燈光,另外幾人在“飛天號”相機系統後面進行著相應的拍攝操作。這個改進後的十億級像素“飛天號”數字相機系統專門為敦煌莫高窟量身定制,機身像21寸電視機。它最大的優勢在於其軟體的自動拼接功能和焦點合成技術,這些讓 “飛天號”能夠用一幅照片就拍攝一個完整的中型佛龕。使用 “飛天號” 只需幾個小時就可以完成一個中型佛龕的採集工作,而完成一張9平方米壁畫的採集工作僅需要十幾分鐘。

“十億像素其實已經超過人眼能夠分辨的水準。但敦煌幾千年的壁畫,或者褪色、斑駁,或者有小蟲子跑進去,需要放大時,十億級就發揮它的能力了。”打造“ 飛天號”的微軟亞洲研究院院長洪小文博士說,尤其特別的是,敦煌的佛像、油畫,研究美術史或者臨摹,對畫的顏料厚度的拿捏要很準確,“飛天號”另外一個特點就是可以拍攝立體圖像,從各個匪夷所思的角度觀看。

敦煌石窟是世界知名的文化藝術寶庫,其中最典型的莫高窟,就包含735個石窟,45000平方米壁畫和2000多身彩塑。“飛天號” 在莫高窟的運用只是敦煌石窟數字化保護的一部分,更加龐大的 “數字敦煌” 於2012年投入運行。屆時,遊客們在進入莫高窟參觀之前,將先要到與莫高窟相距十多公里的 “莫高窟遊客服務中心” 觀看虛擬的莫高窟,然後再體驗真實的莫高窟。數字化並不是要造一個 “假敦煌”,而是與真敦煌形成資源利用上的互補。

20餘年來,敦煌研究院投入大量資源,先與美國梅隆基金會和西北大學合作,將國際先進的數位技術和拍攝方法引入敦煌,後來又為提高拍攝、儲存和處理水準,與浙江大學、武漢大學、微軟亞洲研究院等機構展開合作。這些機構各有所長;相關技術目前已運用到敦煌壁畫圖像採集、石窟微環境監測和遊客流量統計、洞窟考古測繪等多個領域。
第158窟作為莫高窟中原時期具有代表性的洞窟之一, 唐代所建﹐窟內塑有一臥佛像長達15米的石質泥胎彩繪臥佛像﹐雖經藝術上的誇張加工﹐但還是比較真實地反映了釋迦牟尼逝世時的情景。唐代藝術家們把釋迦牟尼塑造得像甜睡的婦女﹐面龐豐滿圓潤﹐雙眼若睜若閉﹐嘴角深陷﹐露出恬靜慈祥的微笑。據說那時他正在對周圍的弟子講最後一次經--“涅經”。臥佛像是釋迦牟尼逝世時睡臥的形象﹐佛教稱 “佛涅”。中國的臥佛在各地的寺廟、石窟或壁畫中均可看到。有石刻﹑木雕﹑玉雕﹑泥塑﹑彩繪和金屬鑄制等幾種﹐有的長達幾十米﹐有的小如米粒。臥佛是佛教造像中十分常見而又獨具特色的一種,佛似睡未睡,似醒未醒,無比安祥、寧靜、淡泊、超然。

洞窟的南壁彩繪了釋迦牟尼的兩個大弟子--即阿難和迦葉。阿難正聚精會神地聽著 ﹐而迦葉正奔跑著。據說迦葉當時正在耆崛山修行﹐得知佛祖將涅﹐便急忙跑來聽釋迦牟尼的最後遺言。

洞窟的西壁和左壁上彩繪了菩薩﹑羅漢以及西域各國王子的舉哀圖。菩薩是佛國世界裡覺悟較高的人物﹐面對著大佛的涅槃﹐那些菩薩便無動於衷﹐表現出一種寧靜 ﹑安祥的精神境界。而那些羅漢﹐他們在佛國裡是覺悟較低的人物﹐他們眼看佛祖要離開他們﹐個個神情凄楚﹐哀慟異常。至於西域各國王子﹐聽到大佛去世﹐有的放聲嚎哭﹑捶胸頓足﹑呼天嚎地﹔有的用刀割鼻﹑割耳﹐有的剖腹自殺﹐決心緊跟老佛爺一同歸天﹐表現了對佛的一片虔誠之情。足見﹐他們的覺悟是最低的。這一幅幅彩畫﹐不但使人歷史地了解到當時釋迦牟尼逝世的真實情景﹐而且通過畫面上的人物形象﹐使人從中了解到古代西域人民的風俗民情。


莫高窟第158窟 Mogao 涅槃像
釋迦牟尼雖死猶生,表情毫無痛苦,雙目半睜半閉,和悅而安詳。


莫高窟第158窟,中唐

飛天的起源是印度古神話的天歌神 (乾闥婆、香音神) 和天樂神(緊那羅),后來被佛教轉化為天龍八部的二神。天歌神發香气之職与天樂神歌舞職能合二為一,原來馬首人身的猙獰面目,逐漸演化為體態妖嬈、翩翩翱翔。敦煌飛天,始見於開鑿石窟十六國時期,止於元代,跨越千年,現尚存六千多身。莫高幾乎每一窟都有飛天,從四壁到窟頂,幾乎無壁不飛。飛天伎樂一詞,最早出現在東魏楊衒之的《洛陽伽藍記》,其中記載南北朝時佛教在節慶時舉行樂舞的盛況:「景明寺在八日節中,梵樂法音,聒動天地,百戲騰驤,所在駢此。;景興寺飛天伎樂,望之雲表。舞袖徐轉,絲竹寥亮,諸妙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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